他感到她在窃笑,大概想起了往事,于是又追问道:“瞧你,说吧。这有什么关系呢?恰恰相反,你向我承认欺骗了他,向我承认这事儿,那是很有趣的呀!”
他的确有些激动,希望并渴望查理,可恶的查理,可恶的死鬼,可恨的死鬼,落下这个令人耻笑的名声。然而……然而,另外一种激动,更为模糊的激动,又在刺激他的渴望:一定要知道。
他一再重复:“玛德,我的小玛德,告诉我,求求你了。他这人可绝不会盗名。你若是不给他安上这个头衔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瞧你,玛德,承认吧。”
现在,玛德莱娜咯咯笑了,笑声短促而断断续续,也许她觉得他这样一味坚持挺有趣吧。
乔治把嘴唇凑到妻子的耳畔:“瞧你……瞧你……承认吗?……”
玛德莱娜猛一闪躲,直通通地说道:“你可真够蠢的。问这种事儿,能回答吗?”
她讲这句话的声调怪极了,她丈夫听了,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战,他一下子惊呆了,有点儿喘不上气来,就好像他的精神重重挨了一击。
现在,马车沿着湖边行驶。天上的繁星仿佛撒落在水上,两只影影绰绰的天鹅,极为缓慢地在湖中游动。
乔治向车夫喊了一声:“返回!”
于是马车调头往回走,迎面碰到缓缓驶来的车辆,只见车上挂的大灯笼闪闪发亮,好似树林黑夜中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