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在心里思考着一个问题。到底是他们抛弃了我,还是他们抛弃了奶奶,顺带着抛弃了我。这看上去很无聊,但是关系到一个没办法解开的谜。我从他们偶尔的电话中会感觉到,他们之间的裂痕很大,这个裂痕甚至和我是没有关系的,我在他们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。
付乐搬进了我家,我没有告诉她关于我的一切,所以在那个短短的那段时间内,我们几乎不出门,盘在床上、沙发上、地毯上。我们懒散到,我不去上课,她不去工作,甚至澡也不洗,脸也不洗,就那么邋遢着。
当困了的时候就睡觉,醒了的时候就做些成人的事情,感觉那几天,一生都被耗光了。
实在没力气动弹的时候,我们就躺在地毯上,外面阳光刺眼,她拿着手指戳着我这么些年打针的那些伤痕。
“疼吗?”
她戳我。
我摇头。
“我说的是打针的时候。”
“不疼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会疼?”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。糖尿病这种病别人笑称是富贵病,富贵病怎么会疼呢。要说疼,那也只是那些病灶开始发作的时候,那些体内的内脏不运转了之后会让我难以忍受,其实平时并不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