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架空,但对三国格局的借鉴,沿袭第五代对历史题材的偏好,即使经过“新千年”的几轮翻盘洗礼之后,依然能清楚触摸到“古老秩序中的一幕有唱有和的权力与情理的游戏”;也能窥见美学追求上的专注与提升,水墨画风浩渺氤氲,黑白灰色调的渐变层次极具光感质地;古音缭绕间权谋捭阖,人心博弈,螳螂捕蝉之术千年不衰. 练剑峡谷与决斗现场的空间设置好,在空旷历史舞台上,个人的存亡无法撼动权力世界的秩序. 镜像作用与偷窥视角、屏障与纱幔作为隔离的介质、面具的佩戴与脱落、阴阳符号的对接,男女对峙,真与假,虚与实,均为「影」的语境巩固. 虽满满中国元素,但究其创作者的立场、女性角色的设置及外部环境对命运的催化,内核包含黑色片元素,也算其近年创作的折中之法. 表演令人刮目,念白也自然,然台词浅白简单,与整体风格不搭;后半段仓促. 形式就是內容,故事如何起步不重要,結構衍生新意義,在火車上發生又好,還是剪接台後來發想的構思,重點還是安坐在電影院的觀眾在閱讀/觀看時得到快感. 格里葉很矛盾,時時刻刻要觀眾腦袋彈出彈入,看似隨性輕浮,作為創作者又要敘事又要評論,他是遊戲的主持人,定下規定,觀眾要麼抗拒,要麼一同參與,激發我們想像力,是每一個場景,動作,故事情節都可以沒有任何意義,結構都是外露可視. 又或者,電影就是「遊戲」,無論嚴肅的藝術電影,前衛沒有敘事,還是爆米花式娛樂電影,觀眾必需參與,也掌握著最大的詮釋權,從來沒有正確的答案,結局由玩遊戲的人來創造,正如格里葉所說「畫面只會是畫面,就像一種不可磨滅的天性,除了觀眾(遊戲者)所選取的,令人放心的秩序,令人絕望的秩序,是觀眾把它創造出來」銀幕就是世界,煩雜多亂,等我們來創造.